末良

【叶莫】橘子树不是一天种成的（1）

＊无脑苏老叶

＊养父子，伪叶all

＊一个爱无力患者与一个非先天性自闭症患者互相治愈的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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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修第一眼就看中了那个孩子。

当得知有机会离开福利院时，几乎所有孩子都凑过来讨好自己，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墙角里，眼睑半垂着，好像在盯着自己的手指，再仔细看去，那双眼里又好像没有聚焦。

“他叫什么？”叶修微微侧头，问旁边的院长。

院长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，眼中闪过介乎于惋惜与厌恶之间的神色，接着很快便又堆起公式化的笑容：“他是莫凡，您要领养他吗？”

“大概。”叶修把带来的糖果分给围着他的孩子们，刻意回避了那些期待的眼睛，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角落里，“可以再介绍介绍他吗？”

院长做了个侧身的动作邀请他到另一边交谈，叶修便先他迈步走在前面。

那些被悉心教导过的孩子很乖地留在了原地。

“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说，那孩子已经十三岁了，而且患有轻微的自闭症。”院长紧紧盯着叶修的脸，似乎很希望上面出现反悔的迹象，“这里还有很多比他乖巧得多的孩子，相信他们更容易让您体会到做父亲的感觉。”

叶修摇了摇头：“我相信缘分。”

作为刚满三十岁的总裁，他在很多人眼里是“年轻有为”的代名词，然而今年年初时却被确诊为爱无力患者，注定无法与异性接触，更不会有后代。

所以为了应付担忧他的父母，并且出于想给公司找个未来继承人的心理，他决定领养一个孩子。

于是莫凡被他带回了家。

这个年纪的孩子如果在平常人家长大，个子理应很高了，但莫凡的外表却比真实年龄更加瘦小，站直还达不到叶修的胸口。

从跟着工作人员办手续开始，一直到叶修牵着他的手来到新家，全程莫凡都很配合，表情更是无比平静，又或者说漠然。

似乎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。

——很久以后叶修才知道，他曾经被两户人家领养过，最终那两户人家却都选择了弃养，将他又送回了那个冰冷的地方。

小孩子的房间是早就布置好的，天蓝色的主基调，墙壁上贴着星星壁纸，各式各样的玩具几乎占领了整个床，看起来充满童真与活力。

叶修看看房间又看看莫凡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，觉得两者并不相配。

平心而论，今天之前他也没有想到，自己会领养像莫凡这样的孩子。

十三岁的少年会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孤儿经历，同时因为自闭症，他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撒娇，不会依赖养父，甚至不肯与人对视，脑袋上就好像具现化地悬着黑体加粗的两个字——难搞。

“不喜欢的话，明天我带你去家具城？”叶修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和，试图博得对方的好感。

莫凡没有说话，甚至没有点头或摇头，眼睛始终垂着，木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
叶修感觉自己嘴角已经笑得有些僵了。

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，莫凡终于动了。他缓慢乃至有些木讷地走到床边，又在那里站了许久，然后伸手在玩具中拨开一个空位，自己钻了进去。

他被巨大的毛绒玩具们簇拥在中间，双腿曲起，用两只手臂环抱着，下巴抵在膝盖上，目光的朝向依然是45°向下。

明明是个相貌很好的孩子，坐在那里，却好像与一切可爱的事物格格不入。

叶修心中蓦然涌起一种不知名的酸涩感，让他想要过去抱抱这个名义上的儿子。

他把这种冲动定义为父爱。

叶修走过去，动作尽量轻地把莫凡拉到怀里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，然后用双臂圈住他，右手温柔地从他的头顶顺到背脊，如此反复。

对于他的触碰，莫凡并不反抗，就像只死气沉沉的木偶一样乖巧地任由摆弄，这种状态反而更让叶修担心。

“以后和我一起生活，好吗？”叶修把莫凡推开一点距离，真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，问道。

莫凡飞快地低下头——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次表露出自己的情绪，虽然是在拒绝与叶修对视。

叶修挑了下眉，抬手捏住莫凡的下巴强迫他抬头，由于对方的抗拒，他只得多用了些力气，以至于小孩子娇嫩的皮肤上被他捏出了浅浅的指印。

莫凡抿紧了唇，头动不了，他就把眼黑往一边斜，大腿的肌肉有些紧绷，似乎随时都可能逃开。

“……算了。”叶修无奈地笑出声，在莫凡额头上轻轻一吻，然后松开钳制他的那只手，重新把他搂进怀里，“你不说话，我就当你默认了。”

接着他又亲了亲对方的发旋，补充：“以后都是这样，只要你不说话，我就当你默认。”

莫凡依然连一个气音都没有发出，埋在叶修脖颈处的脑袋小幅度挣扎了几下，未果，右手便悄悄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。

“啪——”线崩断的声音。

叶修低头，见衬衫上少了一颗纽扣，而腿上的小朋友右手拳头死死攥着，表情淡漠，望向自己的眼中瞳色极深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
生气了。

叶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张面瘫似的脸上读懂了他的情绪，并且莫名有种被坏脾气的幼猫挠了一爪子的即视感。

“我的错，我的错。”叶修毫不介意地笑笑，摸了摸对方的头发。

莫凡眸光微闪，没有躲开。

这是叶修与莫凡相识的第一天。

对莫凡来说，这个走马上任的新父亲温柔得有些可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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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.

最开始是想写叶叶育儿，但是想了几个梗之后发现这样的爸爸苏过头了，就……【托腮】

另外，因为规定收养方年龄不得小于三十岁，被收养方年龄不得大于十四岁，所以年龄差我已经尽力缩小了_(:з」∠)_